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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只见平日里黑黢黢的秦岭深处,今夜里却能从乌压压的树林里瞧见一两点光亮。

    “老大,这林子太邪门了,咱们走了半晌还没找到那个破庙。”

    那人话音刚落,就瞧见还算晴朗的天突然阴了下去,豆大点儿的雨滴狠狠地砸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他们一行人心里有鬼,竟然觉得这雨砸的人生疼。

    张老三抬头看了看天,内心暗道了一声晦气,“那庙要是那么容易能被人发现,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盗没了。”

    “老大,这天气邪得很,我咋听天气预报说今天可是个大晴天。”

    “谁特么现在还信天气预报,你脑子是不是刚才下坡的时候摔烂了,净说些有的没的。”

    张老三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干盗墓这一行的,多少信点儿风水,他内心里不免得也有些发怵。

    瞧这古籍里所传的卧龙山,果真是白天浓雾蔽日,夜里不见七星。

    虽说干这行的多少都听说过鬼打道这事儿,但作为一个时信时不信唯物主义的盗墓贩子,张老三坚信要是今天碰上鬼打道,那就标志着他们离那卧龙寺不远了。

    这卧龙寺可不是陕西碑林的那座汉代古庙,而是更久远的秦朝时期修建的一座古寺,只不过那时佛教还未传入,卧龙寺又叫卧龙阁,相传这里是金龙飞升之地,后来东汉僧人来到中原,途径卧龙阁时见这座楼院虽然有些破败,但飞檐陡梁,让僧人连连惊叹,于是他们便留在这里,修筑了一件佛子金身像。

    这次张老三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那件金像,要知道若是真如传言一般,这么一座金像可以让他们一行人每天都能坐火箭享受太空七日游了。

    “老老大,那里是不是一个寺庙啊?”

    听到前面孙胖子的话,张老三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眯着鹰隼般的眸子仔细看了看,“看样子倒是和古画里一样。”

    听到这话,孙胖子不由得有些兴奋,他和身旁的王麻子已经讨论起干了这票之后要娶几个婆娘了。

    只是在他们身后的柱子有些犹豫,“老大,俺咋觉得这寺庙有些不对劲儿呢。”

    “天天就你觉得这邪门,那不对劲儿,你要是再像个娘们儿似的担心这担心那,趁早滚回去守着你那半亩田和你老娘过日子去。”

    说罢,张老三便加快了步伐向那座庙赶去。

    只见那座古寺虽然历经百年风雨,但依然不显破败,张老三不由得内心里暗叹了一句这古代的和尚真懂得享受。

    张老三率先推开寺庙的门,发现这是个二进院的小宅子,走进去看见堂屋里除了几张红木椅子外别无二物。

    “去里面搜搜。”

    张老三一行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搜了约莫两三个钟头,然而却一无所获。

    他刚想骂娘,就听孙胖子大喊道,“老大,你快来瞧,这是什么!”

    张老三循着孙胖子的声响走了过去,发现在侧室的木架子上放着一个玉质的小钟,上面写着三个字,看样子不像是秦朝之后的文字。

    “这倒是个好宝贝。”

    张老三伸手将这个玉钟拿了过来,待拿到近处,张老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玉钟通体温润,虽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老坑玻璃种,但水头极好,而且这小钟约莫五寸大小,但上面刻着十列的经文,每个字如同芝麻大小。

    张老三心想,这趟即便找不到那金像,拿着这顶小钟也能卖出不凡的价钱。

    见雨逐渐停了下来,平日里被浓雾弥漫的山坳也能看清楚前面的景象了,张老三看了看手表,原是已经五点了。

    “快些走,趁着天气好,说不定咱们能一下子找到那古寺呢。”张老三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哪知话音未落,就见张老三凭空摔了一跤,那顶小玉钟也被摔了出去,钟顶出现了一道缝裂。

    张老三赶忙捡起玉钟,哪知这玉钟刚被拿起,这缝裂变得越来越大,直到蔓延至钟底,只听咔嚓一声,小玉钟碎成了两半。

    还未等张老三一行人心疼煮熟的鸭子飞了,就见一道烈火突然从张老三手中的玉钟里冒了出来,险些把他们烤成鸭子。

    这道烈火把张老三吓了一跳,他一紧张就把玉钟扔到了地上。

    这一摔让玉钟裂得更加彻底,张老三一行人盯着玉钟,唯恐再出什么幺蛾子,他们盯了片刻见无事发生,刚想走上前去瞧瞧,就见从玉钟里蹦出来了几只奇形怪状的动物,而此前的那团烈火也朝着他们扑来。

    “都是老邻居了,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张老三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见那只长着獠牙的猛兽开口说道。

    这一刻,他们一行人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和三观发生了崩裂。

    “现在孤自由了,自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只听一声鸟鸣,那道火焰就化作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儿。她绾着双苞髻,一双凤目冷冽地瞪着对方,只是那张肉嘟嘟的包子脸削弱了她放出来的狠话,看起来倒像是谁家走丢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