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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江血雨的呼声震天,余白也打了个哈气。天色已晚,热闹的街市也已经万籁俱寂了。一切归于平静等待新的一天,但是余白知道每一个新的日出就意味着自己离死亡又近一天。郡王写下江血雨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对你,终归是下不了手 。”说完,他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这次的梦更加可怕!江血雨站在他的身前,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
“为什么?为什么!”江血雨捂着不断向外渗血的胸口,痛苦的追问着。余白了惊慌失措的扔了手中的匕首,眼神比江血雨还要惶恐。他笃定这一切都是梦,他不会杀江血雨的,就算是要他自己去死!
“不是我,我不会杀你的,不会的!”就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但是不管他怎么说,这个江血雨却还是一直追着质问他。正当他快要崩溃的边缘,一个声音响起来“你做得很好,封侯拜将,黄金万两都是你该得的!”这声音,这语气。除了郡王没有别人,这声音围绕在余白耳边久久不能消散。
“我没有,一定不是我!”他还想继续解释,可是却无济于事。这个郡王和江血雨一样,根本不听他的话,一直在狂笑不止。余白恼羞成怒,捡起刚才的匕首向郡王刺去。不知道为什么,匕首好像是短了一些,每次都是差一点就刺到却怎么样也刺不到。
后面的江血雨,前胸都已经被血水浸透还在追问着问什么。两个人一前一后把余白围在中间,突然一直打手搭载余白的肩膀上!他身体本能反应就是拔剑,辛好江血雨反应快,一把就抢过他手中的剑。
“你这起床气这么大吗?我看你在这靠了一夜,躺下歇歇吧。”
原来是江血雨早早醒来,看见余白靠在床边睡着了。心情不忍,想叫他去床上睡。可余白还沉浸在噩梦中,所以下意识的想要拔剑。
“对不起,我刚刚……”说道这里,余白停顿下来认真的看着江血雨,又补充道:“刚刚做了个噩梦。”
他没有说出是做了个什么样的噩梦,毕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躺在床上,余白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要我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不会?”余白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但是却把江血雨弄懵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两个武功谁更厉害?”余白否定道:“不是,就是说咱们俩之间如果必须要杀死对方,你下得去手吗?”
江血雨还是不太理解余白的意思:“如果是切磋的话肯定下得去手。不过我们几年没见了,你的功夫确实长进不少。咱们俩谁输谁赢也尚未可知,改天切磋一下试试。就像我们下时候一样。”
好一句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答案了。这句话让余白铭记于!
“世态变迁,人心诡谲。而你还是始终没变。”余白说完把身子侧着,尽量不开江血雨的眼睛。其实江血雨根本没有看他,只是跨在床边上眯着眼睛回答道:“什么世道人心,我懒得顾及那么多。一刀下去,好人坏人全都要阴阳两隔。”
江血雨这样耿直的性子,永远想不通余白今天所问他的问题。而余白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个答案如同夜空中的指路明灯,让他心神安宁,再也不会被噩梦纠缠。
一觉天明,街市上渐渐又恢复了生机。一声卖菜小贩的吆喝声,把两个人吵醒了。眼下已经天光大亮,时间差不多临近正午。江血雨简单的擦了一把脸,慵懒的推开了窗子向外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收回了头。
“已经有人在等我们了。”江血雨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余白也听见了。马上起身擦了擦脸,提起清风剑准备杀出去。而江血雨摆了摆手道:“人不多,就是几个盯梢。”余白稍微放松下来,捏脚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大约四五个也不加任何修饰的向他们的房间望着。
“他们也不遮掩一下。”
江血雨冷哼道:“他们是真的不怕死啊,今天老子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江血雨是谁!”提起刀快步走出了客栈,余白在后面紧跟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客栈,并没有跟这几个盯梢照面。装作看不见,继续朝悲秋亭的方向走去。而这几个盯梢有人继续跟踪,有人回去叫人。陆陆续续的他们又聚集了不下五十号人,就跟在他们身后十丈开外。
眼看着从街市上已经走到了江边,沿着江边往前走就是悲秋亭。
江血雨就停在了昨天被他们围住的地方,靠在大树下等着。余白知道他的脾气,若是他真的不管不顾起来,这些人都得死。
“一会下手留点分寸,我们出来避风头事情闹得太大可不好。”
江血雨虽然表面上点着头,但是心里却已经怒发冲冠了。要知道他待人接物一直都是恭恭敬敬。但是有一条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