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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在最终不得不交出的报告中写着如下的句子∶“经过努力地流汗工作,未获得有价值线索,疑犯在押(或疑犯已死亡)”。

一直到那时陈惠芹都只是个嫌疑犯!我连她到底是个什么都没弄清楚。

由于恐惧和愤怒,我有些失去了控制。我回到二号室,几个宪兵正在桌子后面吃饭。陈惠芹曲起膝盖靠着墙壁坐在地下,有人正给她喂粥,她很老实地张着嘴。

我让那个上等兵把东西放下,再来一个人一起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提起来贴墙站直。我昏头昏脑地转了两个圈找到一把铁钳,夹住乳房顶端那一朵原来是乳头、现在已经象是一小棵掰开的烂花菜似的皮肉,我紧盯着它在钳子的钢齿中变成红色的肉泥从旁边流淌下来。

姑娘用整个身体往一边撞过去,和抓住她右臂的那个宪兵一起摔倒在地上。

她抱住自己的胸脯在墙角落里来回地翻滚,周身遍布的伤口重新开始渗出血来。

我喝令把她照原样摆好,手脚捆紧点,一边顺手把铁钳插进炉火中。再加两个人,把她拖起来按到墙上,拉开手臂套进砖墙上固定着的铁环,脚腕捆在墙脚边的铁管上。

他们这样忙着的时候,我踢一个宪兵的屁股∶“笨蛋,分开,分开!”我是叫他把姑娘的两条腿分开一些。

陈惠芹现在悬浮在墙面上。我用一块厚布裹着把手把火红的铁钳从炉子里抽出来。她还剩下左边的乳头,一开始有点滑腻的感觉,象是夹在一块肥皂上,腾起了恶臭的烟雾,然后就有了结实的质感。

我继续用力压紧铁钳的把手,咬着牙向旁边扯开,带下很长的一条皮肉。

“她,弄醒她。”

等着把她弄醒等了很久。

“剪刀。”有人递给我一把剪刀。

我的鼻子几乎已经挨上了陈惠芹血肉模糊的裸体,她那张汗淋淋的脸就在我的眼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浓重的汗气和强烈的血腥气迎面扑来。我的手在下面摸索着,用剪刀把小阴chún横着剪开一条一条的裂缝。

她把一口带血的唾液吐在我的脸上,这是温和的陈惠芹唯一的一次反抗。

“盐。”我说,有人递过来一个盐罐。

当晚我仔细地研究了那些野山记在纸片上的东西,把相同的部分归到一起,看看她对同一个问题是否用同一句话来回答,或者回答同一个问题的是不是类似的词,我甚至去数它们针对某一个问题出现的频率。最后我终于相信这些都是垃圾。

第四天

我亲自带人去陈惠芹任教的学校,野山去陈惠芹在五山路租住的房子。命令上岭那边的行动组重新检查陈惠芹住过的江岸旅社以及那天中国特务跟踪她在镇里走过的路线,不管我本人怎么想,还是列出了检查时需要重点注意的单子,诸如什么“赵姓的人”之类。

整整一天那间中学完全陷入了恐惧之中,我的宪兵们四处询问的唯一问题就是看到谁跟陈惠芹来往密切。把有人指控的老师和学生都带进留出的教室里拘留起来。我的设想是如果运气好的话,陈惠芹的一个同伙就在学校里,那样我们也许有希望把他扫到网里。不过这很不可能,更可能有帮助的是那些与陈惠芹关系较密切的人会提供关于陈惠芹各方面的情况,然后从中找出有用的线索。既然从中心一时无法突破,先清扫外围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