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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心年轻受不了医院的沉闷,江葵爱子心切,询问了医生后就让他出院回家休养。柏茹因为之前家里头为了让手术达到最好效果,把丽拉当国宝一样供养着,如此劳师动众,心里头早不乐意了,只想着手术快点做完,丽拉好早点滚蛋。可是一面又担心丽拉会不会坐地起价,救了柏心之后就赖着不走!想想心烦,家里也不愿意多呆,除了去医院看弟弟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地玩。好不容易弟弟可以出院了,她蹦跶起来,要给弟弟办个party,庆祝弟弟出院也给家里去去晦气。

    贺慎庭不喜吵闹,便道:“办party在南华就好,一切都是现成的。你江姨这段日子照顾柏心够累的,又要她帮你张罗招呼你那些朋友。”

    “爸爸……”柏茹不乐意了。

    江葵立马道:“不碍事。柏心出院我开心都来不及,况且家里头有那么多人帮忙,累不着我的。就在家里头吧。”

    柏茹开心不已,心里头乐着,就是要摆在家里头,就是要摆给某些人看,让某些人自惭形秽、知难而退自动消失。

    贺家的夜晚,华灯高照,亮如白昼。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江葵和贺慎庭也撒手让年轻人去闹,夫妻两个避了出去享受二人世界。

    来的除了柏心的同学,大多数都是豪门子弟、富家千金。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丽拉跟这帮人果然是格格不入的。正值早秋,白天虽然还热的很,晚上还是有些凉意,所以泳池派对取消了,那边清清静静的没几个人,丽拉便一个人找了一个僻静处,看泳池里花花绿绿的光影发呆。

    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像这水里的灯光,云遮雾罩看不清楚。自己都浑浑噩噩的,远处的喧哗都那么不真实。她喝一口饮料,涩得很。望着杯中的橙色液体,起初还以为是橙汁才拿的。这会儿她才觉得自己活像个出丑的怪物,她这个乡下佬是喝不来这种高档酒的。她自嘲地摇摇头,站起身来,却又觉得头脑发胀。这酒后劲足!丽拉这么想着,揉揉太阳穴,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她才回头,当胸就被人一搡,突如其来,身体来不及找重心,仰天往后一栽,泳池里哇啦一声响,溅起无数水花。

    水没上全身,直往耳鼻口里灌进来,什么都听不见,水面上各色光不停地摇晃,她喊也喊不出来。浑身什么力气都使不上,直往底下沉。

    一霎那,她绝望到了极点。

    水面一阵猛烈的晃荡,一个巨大的黑影覆盖过来,她快要湮没的意识告诉自己这是死神来迎接她了吧。

    不过她没有死,黑影子伸出了有力的胳膊,把她托出水面。

    有人拍打她的脸,按压她的胸口,一股气流冲口而出,她猛烈地咳嗽,吐出大口水来,耳朵里嗡地一声,她终于又能听见了。眼神聚焦,贺柏舟的脸孔近在咫尺。

    他湿答答的头发贴在额上,脸上还在淌水,白衬衫湿透了贴着肌肤,附身向她,大概见她不醒要给她做人工呼吸。丽拉急忙避开眼睛,幸好有人朝这边过来了,她才稍稍放松。

    可是贺柏舟一见有人来,急忙抱起她就走,丽拉一下着慌了,却又不敢反抗。到了屋子里,她挣开了想躲远一点,可是屋子狭小,无处藏身。

    方才又害怕又紧张,这会儿才感觉身上又紧又冰凉。薄衬衫全都打湿了,里衣狼狈地映了出来,身体线条一览无余,真是狼狈极了。她呀地失声,急忙背转身去,原来贺柏舟是怕被大家看见,情急之下才把她抱走,丽拉心里除了羞臊又有了感激。可是这一句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贺柏舟插着腰,看了看外面。他们进来的是花园里的工具房,四处都是整理花园的工具,连块像样的布都找不到。

    花园那边人越来越多,泳池边都站满了人。两个人好像被困在了那里,出也出不来了。

    “真是。”贺柏舟皱眉抱怨,心想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他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想拉开门走,又收回了手。

    丽拉看他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来踱去,一下看看外面,一下又拍额皱眉,指指后窗,小声提议:“从这里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