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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三刀站在山顶,望着一望无际的群山,眉头拧到了一起,他也是感到无从寻起,一筹莫展。

秦三刀在野猫叼走王家娃那晚就回了县城,本来王老爷许诺给他的钱,因为没有解救下娃而作废了,秦三刀回去后很是郁闷,一个是没有赚到钱,另一个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能救下娃而懊恼。

按理说那天他也是拼尽了全力,可终究斗不过成了精的野猫,眼睁睁的看着它把娃叼走,这不能不说是自己的失手,不能不说是自己本事差,可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也是没办法,自己也是尽了全力。

秦三刀是个粗汉,不太心里犯嘀咕,可就是这件事让他这几天夜不能寐,每每是刚睡着时就被噩梦吓醒,对于天胆的他来说真是邪门了,自己砍了几十颗脑袋,没有一次被吓到,这次却不得安生了。

心里有愁还没法跟人说,苦恼的秦三刀只能天天借酒消愁,天天喝得酩酊大醉,虽然天天喝醉可他却没有逛窑子,而是蒙头大睡,说是睡觉,其实就是蒙着头躲避,他喜欢黑暗,却又害怕夜晚。

有一次喝醉了,他一时发疯,打了自己几十个耳光,直到打到没了力气方才放手,然后就是满地打滚哭嚎,把傻徒弟吓得不敢上前,以为他得了癔症。

当王家大院的王管家来请他出马帮找娃时,秦三刀真是犹豫了好半天,一方面是十多天了,被野猫叼走的娃哪还有找到的可能性,或者说哪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是恐惧,深深的恐惧,他已经被猫王吓破了胆,一想到它那狰狞的面目他就不寒而栗。

而让他出马的原因却恰恰是这种恐惧,确切说是恐惧化成的仇恨,秦三刀是个个性极强的人,他忍受不了被一只野猫打败的耻辱,也忍受不了天天被噩梦折磨的痛苦,他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而他的铃就是那只野猫给系的,所以他要报仇,他暗暗发誓,如果逮到那只野猫,他会把它剁成肉馅,然后包成饺子吃。

想法是好的,可一旦到了深山,秦三刀才发现,这山高林密的,别说傻野猫,连野猫的影都不可能看见。

“秦爷,你看咋个弄法?”站在秦三刀身边的王管家问道。

找秦三刀来是王管家提议的,他知道光靠着这些乡亲很难找到野猫,而秦三刀是事件的亲历者,他跟野猫交过手,应该知道些底细,再者秦三刀是远近闻名的狠人,只有他这身本事和杀气才能降服得了野猫,所以许了大价钱说了好多好话才把他请来,这也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唉!。”秦三刀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王管家的问话。

“秦爷,我们这几百人寻了十多天,把这方圆几十里的大山都搜遍了,可就是不见踪迹,真是没招哩。”二管家王雨霖说道,是他这些天一直带队搜山的,所以情况最是了解。

“这大山就像大海,你们搜了几十里,跟在岸边差不多,离着海中心差的远着呢。”秦三刀看着满脸疲倦的王雨霖说道。

“还能咋样,只能慢慢搜了,终南山这么大,眼前这些人撒进山就像鸟入林,渺小的很。”王管家发愁道。

“你看看这些人都熬成啥样了,这样下去娃没找到,不知多少人会累死,再者这大帮人这么大阵势这么大动静,别说耳朵灵的很的野猫,就算是傻黑熊也早吓跑了,这样下去找不到的,这就是瞎胡闹。”秦三刀指着搜山的人群说道。

算来搜山也快半个月了,这些人天天吃住在山里,刚开始还好,可越来越难熬,不少年岁大的都生病下山了,留下的精壮汉子也是精疲力尽,要不是天天三顿白膜供着,没有一个能坚持下来。

正像秦三刀说的,这大帮人动静也是太大了,他们搜山这么多天很少看见野兽,连只野兔都很少见,想必是都被吓跑了,因为他们搜山是拉网式的,哪个野兽能不被惊走?

“那你说咋办好,我们都听你的,既然把秦爷你请来了就是信着你哩,所以你就大胆说法子,我们照办就是,我们也知道搜山这法子不灵,可也没别的法子,老爷逼的紧,我们做下人的也很难办。”王管家说出了心里话。

“如果听我的,就把这些人全撤出去,该回家的回家,留着也没用,只把咱们大院的家丁留下,重新找方向,而且寻时要小心,可不敢弄这么大动静。”秦三刀看着王管家说道,他知道王管家才能做这个重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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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王管家有些迟疑了,他怕老爷怪罪。

“还是听秦爷的吧,这样下去真不是法子。”二管家王雨霖催促道,他没有王管家地位高,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