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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阳等人回首一看,一个女子满头大汗未及拭尽,身着一身粗布衣裳,手中倒执着一柄精钢宝剑,目光凛冽。

    居然是个女铸剑师!赵阳不禁为之一怔。一张阳光俏丽的脸蛋与那粗壮的身形极不相符。赵阳估摸着,这健壮的身形定可堪比健身选手!

    “此剑当用天降陨铁所铸,可否借以一看?”田贾出言相询,那女铸剑师见他确是爱剑之人,也不答话,抬手一抛,已将宝剑掷了过来。

    就见田贾身形不动,略略躬身似是行礼,手指一拈,那柄剑便似生了磁力一般,吸附在他手中转了好几个圈儿,待到堪堪停住时,田贾正好双掌举托,递给了赵阳:“此剑轻灵,公子阳意下如何?”

    “嗯,这把剑轻柔锋利……”赵阳接过剑,装模作样地掂量了一下,忙递给了廉月芳。

    廉月芳正在脑海里演练自己将会如何接剑,见赵阳将剑递过来,初时还不放在心上,待到一入手,顿时为之一振。

    赵阳看到这小丫头一脸欣喜,有心购剑相赠,便向女铸剑师问道:“不知此剑卖多少钱?”

    “这把剑再多的钱也不卖。”女铸剑师一口回绝,一旁的伙计终是忍不住了,上前插话道:“诸位大爷有所不知,我家郭大爷能否安然回来全寄托在这柄剑上,故而姑娘才不肯卖。”

    “此话怎讲?”出月公主听他一说顿感好奇。

    “年初时,我们郭氏受命为军中铸剑,因为突然天降暴雨影响了水质,但是交剑的时限紧迫,结果有一批供给军中的长剑未能合格,故而郭大爷一直被囚禁于牢狱之中。”

    “后来我们打听到,将军王荆是出了名的剑客,他的剑法以飘逸快捷著称。我家姑娘这才新铸了这柄青鸿剑,好换郭大爷出来。

    “原来这柄剑名为青鸿!”出月公主暗自吟哦了一声:“那个郭大爷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女铸剑师眼眶透红,显是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父亲入狱已是有些时日了,不妨等我三日,三日之内我便差人将你父亲送回来。”出月公主边说边踱起了步儿,难得她如此严肃:“到时你便将这把剑卖给我好不好?”

    赵阳摇摇头,他倒是不信出月公主办不到,而是担心女铸剑师不信!

    “既如此,那我就信你一回!”女铸剑师居然答应了!

    出月公主拍手喜道:“如此甚好,田先生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赵阳顿时无语,虽然他看不透这女铸剑师,但出月公主这急性子他之前已经是见识过了,只怕她此时已是一心想去搭救老铁匠去了吧!

    田贾只是文雅地一笑,欣然与赵阳告别,随着急不可待的出月公主,翩然而去。

    赵阳摇头苦笑,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只是不见庞煖身影,索性便进了兵器铺。这里陈列着各式长短兵刃,赵阳顿时异常兴奋,后世遗存的文物毕竟只是沧海一粟。

    赵阳正抚摸着一柄尚未开封的黑铁剑愣愣出神,就听有人在店门口喊道:“这位兄弟,我这把铁犁子不太合用了,您看能不能请匠人给我整整?”

    原来是一个弓着腰的老汉正扛着一个耕田用的铁犁铧,赵阳心中一动,是庞煖来了!

    “走开,我们这可是出售上好兵器的地方,你这不是耽误我们事儿吗?”店伙计正殷勤地伺候着赵阳,在这垣雍城里,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这身行头必是豪绅贵族子弟。

    为了生计,本来他们这铁匠铺平时也是接铁质农具生意的,只不过如今有这么个土豪在,店伙计自然不想落了身份,也就不稀罕他那少得可怜的佣金了。

    “等等!”那女铸剑师本来已经去了铁匠铺,这时又回过身来:“这位老大爷,你把铁犁铧拿过来,我给你瞧瞧。”

    “唉,姑娘您真是好心,人又漂亮!”庞煖扮的老大爷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像极了久务农活的老年人,就连一旁的廉月芳都没发觉。

    女铸剑师浅浅一笑,谁人又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呢,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老人奉承的话。

    “哼,姑娘,我看这老汉根本没钱,他这破铁犁子想要整好了差不多就是重新打造了!”那小二嘟囔着嘴,自从老铁匠被抓走之后,店里的生意已大不如前了。

    “钱我出!”赵阳慷慨地让廉月芳去付酬金,自己却跟着庞煖往铁匠铺走去。此时赵阳已隐隐从庞煖的眼角看到了街头拐角处一直站着的几个似乎在闲聊的路人。“果然有人盯梢!”

    “哎呀,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了!”庞煖乐呵呵地跟在女铸剑师的身后:“小老儿这铁犁子还是我爷爷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