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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何故如此?况且宋某从未说过在下有主子,应下此事,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

    李时安扭头望向儒衫男子,话语间有些意味深长道。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说起报恩,不知鸿雁书院中的先生,韩明鸿的恩情,你报完了吗?”

    “在下愚昧,不知世子说些什么”

    宋午依旧波澜不惊的赶着马车,淡淡回应道。

    “崇文三十六年,前朝太子太师韩明鸿,入雁州!于靖山城施恩于稚童”

    “稚童因战火,家中父亲,大哥,二哥!皆战死于疆场之上,母亲久思成疾,不久便死于劳疾,家中留下唯一,一位八岁的稚童”

    “原本稚童能够靠着抚恤金无忧一生,但奈何官官相护,家中无长辈,层层苛扣下来已无几两银钱”

    “无奈之下,稚童靠着乞讨,吃百家饭活着,鸿雁先生得知此事,一怒之下拆了靖山城府衙的牌匾,为稚童申冤”

    “雁王得知此事,怒斩靖山城两位五品,十二位从八品官员”

    “而那位稚童拒绝了雁王的赏赐,也拒绝了成为鸿雁先生门童的机会,而是独自一人离开了靖山城”

    “据说,那位稚童到过清河郡,去过白马郡,也来过雁门关,似乎,他走遍了整个雁州!”

    “你说宋午,你去过这么多地方,为何就没有出这雁州呢?”

    李时安像是一个说书的先生一般,将这段故事缓缓道了出来。

    马车内的柳琴儿越听越是好奇,可当李时安最后一句落下时,柳琴儿的美眸睁的大大了,一脸震惊之色。

    而此时,故事的主角却是无言,静静的靠在车厢上,目光没了焦距,思绪不知到了何处。

    李时安吐出口中杂草,不再理会对方,拿起一旁的马缰一甩,马尔嘶鸣一声,速度快了几分。

    夕阳将落,夜幕爬上天空,干阳县的关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暮色间车轮滚动,发咕噜咕噜的声响。

    车厢内,李时安早已摘下斗笠,此时正躺在柳琴儿腿上,享受着前者的按摩。

    “世子!我们不是去清河郡吗?这干阳县的方向和清河郡并不同路啊?”柳琴儿看了看帘幔外,有些不解道。

    李时安闭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清河郡?何时要去清河郡了?那只不过是宋午的疑兵之计罢了!”

    “我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在靖山城!”

    柳琴儿闻言,动作便是一顿,望着车厢外,更是不解。

    “就算不去清河郡,世子又如何知道我们要去靖国山城?”

    李时安睁开双眼,不舍的离开美人怀抱,掀开帘幔,望着夜色中的干阳县,轻声道。

    “靖山城才是宋午的家乡,既然他是此行的带路之人,不去靖山城去何处?”

    车厢外,赶马的宋午听着车厢内的对话,不为所动,可眼中却却浮现一抹慨然。

    柳琴儿恍然,看向前者的目光变得更为倾佩,旋即又是皱眉说道。

    “可是去靖山城的路也与这干阳县不同路啊?”

    李时安放下帘幔,重新回到美人怀中,望着车厢顶出神道。

    “来干阳县,是去见一位已故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