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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述蹲在我落下来的那口子上,翻开几个头骨,拿手指朝地上一划拉,凑到我们边上拿头灯一照。

    老高一看,不禁骂咧:“这他娘不就是一块青苔嘛!在咱大东北山上多是,有啥好咋呼的。”

    相反,我看到这青苔里脑子里嗡的一炸,赶忙蹲下来抹起一戳,拿手指一撵,惊道:“这玩意儿居然还是湿的,新鲜的!压根儿没干!”

    看着我们一个两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老高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说你们有屁就放直接点儿,别老整弯弯肠子,勾得人心痒痒,这青苔到底咋了!”

    我看他这傻样,不由气道:“高总,你好歹也是大山上走过的人,咋就不明白呢?这青苔呀,还弄的很,只要光线弱、潮湿阴暗点就能长,可这东西还有个必备生长条件,那就是空气!我们站这儿那么久也没见风从甬道里出来,黄述刚刚不是说这洞里头没有风眼嘛,这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哪儿能长青苔?”

    老高一听愣道:“好像是这道理,那倒是是奇了怪了。会不会是这家伙不靠谱,明明有风眼,但他嗅不出来?哪有人鼻子跟雷达似得能探好几里的路!”

    “放屁。”黄述好像很在意他这鼻子,“老子四岁开始嗅泥巴,七岁嗅砖瓦,这大江南北,哪一个行当里的人不晓得我黄鼻子的名号?我这鼻子要是不行,那缉毒犬的鼻子就是泥巴糊的!”

    黄述既然那么肯定,多半不会有假,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我蹲到那个坑边,学着他拿鼻子嗅嗅,再跑到甬道那边,再拿鼻子嗅嗅,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我第三次走到坑边,拿头灯朝石壁上照着,用手扒拉掉一些泥巴,当看到泥巴底下的东西时,瞬间明悟,这石壁上居然有一道道模糊的铲痕。

    “你们来看。”

    他们三个立马凑了过来,我指着石壁说:“你们看啊,这痕迹,瞅见没?从上往下!这坑不是自然就在的,是被人挖出来的!”

    魏教授倒吸一口凉气,诧异道:“这样看来,是有人故意挖了这样一个坑,让人从这坑里掉下来的!”

    可话一说完,他又走回他自己掉下来那个坑观察一番,狐疑道:“我这个应该是自然形成的……”

    老高一听顿时乐了:“这叫报应,人小李那是中了人的套,你个老小子是报应。”

    魏教授拿他没办法,白白眼,也不理他,跟我讨论道:“为什么有人在这里挖个坑呢?而且这坑底下的人骨密密麻麻铺了一层,难道是……”

    听到这,我又是一个激灵,吞着唾沫就开始往外头翻起白骨……

    一个骷髅、两个骷髅……

    我的冷汗越滴越大,被我挖出来的骷髅至少能有二三十个,都已经挖了半个人深了,还没见底。

    黄述拉住我手,摇摇头:“别挖了,这地方应该是用来祭祀的……”

    祭祀?

    我和魏教授对看一眼,汗如雨下。

    这洞窟里到底藏了什么样的东西,需要用人来祭祀?

    黄述人矮胆肥,嗤笑一声:“还能是啥?你看这凹槽,有啥玩意儿能把脖子伸那么底下?”

    老高这回反应倒是快,猛一拍脑袋:“哎呀妈呀,是蛇!”

    此话一出,我再看看那黑咕隆咚的甬道,就觉着一阵头皮发炸,那甬道能容纳两个人通过,如果这洞窟真是挖这么大用来祭祀蛇的,那蛇的宽度多半不会比这甬道小上多少。

    至少有一个人那么宽的蛇那得有多长。

    我们几个想到了一块儿,对那甬道的忌惮也就深了。

    我忽然想起件事,走到那壁画边上定睛再一瞅,后面的内容让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