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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亭台下的清水缓缓流淌,王宫依青山为景,四周清爽的和风柔柔地拂过,夕阳下的风景充斥着眼帘,鱼简兮才稍稍镇定了些心神,赏着这王宫里的山水景致,心中赞叹不已。
  美,真是太美了。
  刘公公微笑着,恭谨地示意二人坐下。
  过了一会,便有一个小太监小步跑过来,高声说道:“王上驾到!”刘公公及众太监便迎上前去,齐齐跪在亭上两旁。
  魏无且与简兮亦是站起身来,迎上前去,躬身迎候来人。
  来人轻轻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免礼,平身!”
  众太监起身,恭谨地侍立在旁,刘公公过去侍候着来人坐下。
  简兮抬头看向来人,只见来人约莫四十来岁,头戴通天冠,两鬓已有几缕白发,一张国字脸面,剑眉朗目,鼻挺而直,颌下一绺靑须,颇有美髯之仪,神态威猛而闲雅,身着一袭绛紫色的龙纹蹙金绣的锦衣,腰间系着一条金丝玉带,袖口宽广,有一种帝王家古意的雍容,肃然是王者之姿。
  他便是东陈王,只见他双手随意轻轻地放在石桌上,微微笑着看向二人。
  刘公公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二人过来坐在王上对面。
  “草民见过王上!”魏无且过去向王上深深施了一礼,然后坐在王上对面。
  鱼简兮有些拘谨地跟在师兄的身后,感觉总是有些紧张,便恭谨地站着,时不时用余光透过帷帽的白纱瞥一眼前面的东陈王,心想,那白痴王子的爸爸生得相貌堂堂,倒是与陈师姐有些肖似,只不知那个与自己同龄的白痴王子生得如何。
  东陈王微微笑了笑,只瞥了鱼简兮一眼,温和笑着,看着魏无且,目光如炬,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缓缓道:“魏掌宫辛苦了,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吧?”轻轻在桌面上点了一点手指头,示意魏无且用茶。
  “回王上,祖师爷身体康健,这数年来在山中闭关清修,月底即可出关了。”
  按学宫的辈分来算,东陈王是祖师爷为数不多的亲传弟子之一,高上魏无且一辈,所以,长幼有序,魏无且问答间,颇为恭谨。
  “此次劳烦掌宫师侄及鱼师侄前来,彻儿便无大碍了,还望掌宫师侄不负师父与寡人厚望。”说话间,脸上忧色一闪而过。
  “回王上,草民受祖师爷重托,必全力施为,请王上无须挂怀。”
  王上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栏边,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投向亭畔流水,沉思了半晌,淡淡说道:“彻儿这十年来也就这样了,二位尽人事吧,如若不成,也不必介怀。”语气沉稳闲淡,如古井无波。
  魏无且亦是站起来,面向王上高大挺拔的背影,施了一礼,说道:“回王上,草民此次出宫来,祖师爷嘱咐我等,无论成与不成,我二人将护送二殿下前往学宫,祖师爷出关来亲力照拂。……又正好适逢今年五月五日,我学宫每三年一次的剑湖论剑盛会,届时有诸多世外仙师来我学宫论剑,正可借一众仙师之力,集思广益,或可有望也未可知。”
  王上转过身来,一双朗目中清明之色一闪而过,面色柔和地看着魏无且,半晌后开口说道:“若有师父亲自教导,寡人自是欢喜得很,只是彻儿懵懂不明,怕是会给学宫带来诸多不便。”
  “无妨,草民的授业恩师与王上、王后皆有同门之谊,现今草民忝为学宫的掌宫者,自当尽绵薄之力,还请王上无须挂怀。”
  身旁的和风夹着水面的清流,湿意微微,轻柔地拂过亭中众人。
  王上转身望向亭外流溪尽头的远山,良久沉吟不语,不知有何思有何想。
  魏无且看着王上背影,不知如何言语,拱手道:“还请王上三思。”
  鱼简兮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临走时师姐陈嫄所交付于她的信笺,便探手入怀,将陈嫄家信取出,双手递上,拘谨地向王上施了一礼,说道:“回王上,这是陈师姐让我给王上带的家信,请王上过目。”
  刘公公过来,双手取过信去,恭谨地走到王上跟前,将信笺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