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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文萱打刚才就认出了江血雨,她见江血雨和几个小痞子在一起也没有擅自做主冲上去。而是依这种方法和他打个招呼,可江血雨的心里一下就乱了。他不知道老海那边是什么状况,怎么把洛文萱房放出来了。
“海百川啊海百川。这次要是让寒殇君绝了后,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刚刚在后面吩咐完小弟的秦龙,听见江血雨在小声嘟囔着什么,赶紧凑近把江血雨吓了一跳:“嗯!你干嘛?”
“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江血雨有点尴尬的笑着:“嘿嘿,我啊……我刚才就是说,还白转还白转。我们一个早上都转了两条街了,一点线索都没有。”说完这句话,他都佩服自己的心急口快。
秦龙看江血雨想帅锅,赶忙推卸责任道:“你可别这么说。昨天你叫我抓马猴子,我抓了。叫我送东西,我也送了。你说那个病秧子有办法找我大哥,那个病秧子又说听你的。你又把马猴子放了,说他自有办法找人。现在呢,我们就这么无头苍蝇似的满大街闲逛!”
看着气鼓鼓的秦龙,江血雨就想笑。
“找人本就是个辛苦活。再说又不能贴告示,又不能报官。那就只能用笨办法了嘛,我看这马猴子应该中午就能回信,咱们再溜达溜达。”江血雨好说好商量的,好不容易让秦龙消消火。秦龙虽然表面不生气,心里却记下了。如果找不到大哥,这些都要记在江血雨的头上。
把秦龙糊弄过去,江血雨的脑子还在飞速的旋转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才能甩开秦龙去找洛文萱呢,真是麻烦。
江血雨右手突然一拍脑门,秦龙以为他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欸,秦龙要不咱们……”
还没等江血雨说完,刚才去跟踪洛文萱的小弟一下子从巷子里飞了出来。街市突然就乱了,不知道是那家的千金喊了一声:“杀人啦!”
虽然在隐秘处死个把人,没人发现。可直接被扔到街上,自然是让整个长安城炸锅了。商贾行人跑的跑,逃得逃。场面一下就控制不住了,秦龙也看见自己的人被不知道什么人扔出来,他们可从没受过这种侮辱。
“就在巷子里,都给我上!”他大声喊着,但是他不傻,傻子都往巷子冲了,可没一会全都被扔出来了。只有大刚是趴着出来的,两条腿已经抬不起来了:“龙……龙哥,硬碴!”说完这句,大刚也晕倒了。
江血雨趁秦龙不注意,偷偷收起了自己的笑意。
“是个高手!你回去叫人,我先拖住她。”说完江血雨也冲进了巷子里,秦龙像里面望了一眼,起身就跑回去叫人了。
见江血雨进来,洛文萱已经把银枪用抹布擦干血迹包裹好了。
“你怎么跟过来的,老海没派人盯着你嘛?”洛文萱没有回答江血雨的问题,背上银枪转身就走。江血雨紧跟两步又说道:“我叫老海保护你,我不是说了这件事情牵扯甚大不想把你卷进来。”
洛文萱还是没有理他,江血雨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刚想说话却被她甩开了。
“洛文萱!这里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在没惹出更大的事情之前赶紧回去!”江血雨用训斥孩子的口气对洛文萱吼道。这次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
“说给我师父报仇,你现在在干嘛?在街上闲逛,和这些没用的地痞无赖混在一起!”微风吹掉了她的纱帽,粉嫩的脸蛋上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抹了一把眼泪,捡起地上的纱帽。重新戴在头上:“以后师父的仇,我自己来报。你我之间……再也不见吧。”
江血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
“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余白被他们绑了,我在想方设法救他!”江血雨不奢望洛文萱可以马上原谅他,只是希望不要误会。
“你还想骗我?余白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江血雨不知道怎么能让洛文萱马上相信他,但是现在街上一片混乱。秦龙也会马上带人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解释。
“我不奢望你马上原谅我,但是我请你相信。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两天之后我可以给你解释一切!”
洛文萱有些哽住了,她还是相信江血雨的。但是如果两天后还是没有结果,她也不会再次久留。江血雨见洛文萱情绪好转,只把抓住了她的手。这只大手很温暖,虽然满是常年握刀所留下的老茧,却给人感觉更加刚劲有力,特别可靠。
“秦龙马上就要带人回来了,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洛文萱没有拒绝江血雨,跟着他来到了城门外。马猴子正等在这里准备接应出逃的江血雨和余白,但是没想到时辰还未到,江血雨先带着一个纱帽少女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到时辰,再说这也不是……”马猴子说着,眼睛还不忘上下打量一番少女。虽然是一身夜行的锦衣,但也看得出身材匀称。本就是含苞待放的年纪,有些身体特征格外突出。像马猴子这样常年餐风饮露的人,常年见不到女人,更别提这种环肥燕瘦了。不禁往胸前多看了几眼,就几眼。江血雨已经把长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了。
虽然没有出鞘,但是这是江血雨第二次把刀放在马猴子脖子上了。隔着刀鞘他都能感觉到冰凉的刀身,再说他已经亲眼见过江血雨杀人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这是干什么!”马猴子陪笑着,眼神马上从洛文萱的身上移开,左手轻轻捏住肩头的刀拿了下来。
“现在城里一团糟,你先帮我看好她。我回去把余白接出来,咱们准时出发。”话还没说完,江血雨又扔了一小包银子给马猴子。继续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钱,不会亏了你。”
马猴子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这是职业病。银货两清,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你看看你,大家都是朋友了。”嘴上说着,钱袋缺已经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江血雨故意没说洛文萱不是普通女孩,是想故意试试这个盗侠有多少分量,就算如余白所说的盗前侠后,依洛文萱的身手这马猴子也不能怎么样。
安排妥当洛文萱。江血雨还要马上赶回去,秦龙已经带着二十多号人全城搜捕纱帽少女了。还是在前日喝茶的茶棚前,秦龙遇到江血雨问道:“人呢?”
江血雨喘着粗气,如同刚刚大战了一场:“呃,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功夫不错。”
“我不是问你她功夫怎么样,我问你人在哪?”
“人往悲秋亭跑了,我腿受伤了追不上。”
江血雨的表演。可以说是由内而外,由浅入深引人入胜。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话,毛脑子小聪明的秦龙也没察觉。也许是怨气冲昏了头,秦龙二话不说的带着人就朝悲秋亭去了。黑压压一片人马,浩浩荡荡。等他们走远了,江血雨才笑出了声,如果那天不想做这行了,做个戏子也不错。
此时这逃兵营地里,已经如若空城了。除了中军帐门口有两个守卫,就是最左边的门口有个烂醉如泥的老酒鬼了。本打算让余白使用玉蝉找些帮手,可见这情形完全不需要。
江血雨再一次环顾周围,确信这就是个空营。中军帐外,两个守卫也是心不在焉的讨论着醉花楼的姑娘。江血雨打算带着余白出来之后,顺带着解决了那个高瘦的吴军师。
小心翼翼的来到左边的小帐篷后面,看守已经像个猪一样睡着了,嘴里全都是酒味。路过醉鬼看守,江血雨轻轻的掀开帐篷的帘子。余白正盘腿坐在床上休息,他早就知道江血雨会耐不住性子。
江血雨比划也一个手势,让余白赶紧走。反正在这里等着也没什么意思,说走就走。两人避开看守,蹑足潜踪就这样不动一兵一剑,从逃兵营里走了出来。
“我们出来的是不是太轻松了?”余白回头望着空荡荡的逃兵营,莫名的感觉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江血雨走过来问道:“要不要我去那中军的大帐里,把那个姓吴的拎出来问问?”余白许久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那四方形的中军帐。
见余白不说话,江血雨就认为是默许了。往前走了两步又被余白叫住:“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也许真如江血雨想的一样,秦龙已经带上所有人出去找洛文萱了。但是余白却不这么认为,刚刚好像还有一个人在中军帐里和他对视。
两人走远了,中军帐内。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人挥了挥手中的手帕,一把利剑就划破了吴军师的喉咙……。
今天在巷子里的混乱,好像很快就平息了。各家关门闭户,但是到了稍晚时又是一番兴荣景象了。只有秦龙,还跟个无头苍蝇是的带着人满世界乱跑。他在悲秋亭没看见纱帽少女,跑回营地缺发现余白跑了,连吴军师也被人杀了。本来就是一盘散沙的逃兵们,一下子就炸锅了。这两天接连没了大哥和军师,也是个契机。有很多人早就不想干了,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能活着从战场上逃下来,都想早点回家照顾妻小。以前一直迫于大哥的压力没人敢提,现在这种局势,不少人提出了就此散伙。
秦龙是有些小聪明,但平时只会做些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事情。现在这节骨眼上,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
只是有个身材扎实,披头散发的张哑巴开口道:“我们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