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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爆炸将我惊醒,我抬头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这是哪里?

    现在应该是深夜,我开始转身观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个巨大的坑道,两头长约两百米,宽有五十多米,不过高度只有两米三四的样子,显得特别低矮压抑。坑道里整齐地放置着好几百张病床,墙壁上悬挂着几十盏冷光源军用应急灯。

    周围躺满伤员,到处都是低低的哀泣。

    还有老百姓!百十来个年龄不等的男女零散围坐在医院另一头的病床边上,好像是伤员的家属们。

    坑道口有十几个人正吆喝着忙碌地往急救室里搬运担架。闻声出来的几个穿白大褂的军医快步穿过病床迎上去。

    怎么这么多人在哭?谁死了?

    这个地方气氛怎么这么糟?一副天下将亡的架势!

    我沮丧地看着上了夹板的左手,心情恶劣起来。

    “医生!医生!”

    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全身裹满纱布绷带的士兵突然高声哭叫起来,喊声中充满惊恐和愤怒!

    在我周围躺着的战士们纷纷起身向他看去,大家的眼中都充满同情和忧伤。

    一个护士急忙跑过来:“什么事?你哪里不舒服?”

    “我的腿!我的腿呢?啊!它们去哪里了!”

    这个战士带着哭腔冲护士喊道。

    我朝他的下身看去。

    两条腿沿着膝盖被截断,截肢部分包裹着纱布,触目惊心。

    “我记得腿还在啊!只是被炸断骨头,应该接得上的。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不负责任!我要上军事法庭起诉你们!我要枪毙你们!”小伙子愤怒地喊道。

    护士看一下床头的编号再翻看一下手中的记录本说道:“8087号,双腿粉碎性损伤,动脉破裂,有感染。高位截肢。士兵同志,只能截肢,不截肢你会死。”

    口罩后面的眼神平静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