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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宫人带着苏锦年的作品在宴席上绕了一圈后,便回到了原位,苏锦瑟也微微起身,袅袅婷婷的像宴席的中央走去,只不过她的脚步比之与苏锦年,多了一份沉稳和泰然。

    她轻轻俯下身,看着桌上的木牌,上面写了一句清晰的小字。

    沧笙踏歌。

    沧笙踏歌,苏锦瑟暗暗的咀嚼这四个字。突然,她眼前一亮。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看似平静,却又深沉,即使在沧海上也可以和风吹笙,踏浪而舞。是不是到了人生苍茫的境地,依然可以洒脱肆意,沧笙踏歌呢?

    这四个字无比的适合此时的苏锦瑟,她就似是那深沉的静水,此时处于茫茫沧海,看似举步维艰。其实终究,还是她太过拘谨,做不到踏歌而行。她一直都不够洒脱。

    笙歌是一种渺远的寄托与希望,踏歌舞是一种释然与畅快,虽然处境艰难,却依然有着把酒言欢的气度,这是一种智慧与境界。

    苏锦瑟轻笑起来,抬笔之下如有神助,四个字一气呵成。

    半晌,她放下笔,凝着自己的作品,笑得潇然,不知是为了自己的作品而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众人已经开始观看起她的作品,众人心底都是一片震惊。

    本以为方才苏锦瑟的“静”字已经是登峰造极,没想到这“沧笙踏歌”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苏锦瑟的字也很大气,却不像苏锦年的那种大气。苏锦年的字看似洒脱有力,实则只有其形,真正的神韵她写不出三分,字体为了追求大气太过于飘忽,反而显得刻意,在这样真性情的题目下,她的字便有些撑不住这般的气场,为了更好的观赏效果,故意把字写的飘忽张扬,实则却是过了,显得有几分矫揉造作。

    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才顾学士与宋学士看到她的作品时摇头叹息的原因,苏锦年的字有形,却没有灵气,只有框架,没有灵魂。

    方才她与黄可卿的比赛之所以会胜出,只因为她的风格与大家领会的题目所带来的反差巨大,一时之间冲击着人的视线,这才忽略了她的缺点,此时,她书法上的短板却是毕露无疑。

    而苏锦瑟的字却与苏锦年的截然不同,她的字经得起端详与推敲,是件有意境有内涵艺术品。

    苏锦瑟的字很随意,却不是苏锦年那般刻意的随意,而是真正的随心所欲,她没有在起笔顿笔,转锋的时候下细腻的功夫,而皆是随意的一笔带过,字迹不是之前娟秀的行楷,而是苍劲的狂草。

    没想到,她的狂草竟写的也是如此的好,三分狂,两分痴,四分洒脱随意,一分泰然处之。

    因为写的很随心所欲,所以并不像其他人的作品一样精致,但是她的字潇洒入骨三分,一起一落间皆带着难掩的风流大气,狂的有气节,四个字一气呵成,无一丝扭捏,无一丝累赘,干净利落,无形胜于有形。放弃了结构上的美感,但是却多出了一分灵气。

    这场比试,无疑是苏锦瑟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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