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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熟睡的於丰蔚一头抢在窗玻璃上,吃痛一声睁开惺忪睡眼。

    身侧传来低笑声,呆滞的瞳孔往身侧一扫,愣了三秒,蓦地后撤,脑袋再次哐当,砸窗了。

    鲜麒渊礼貌性地没笑出声。

    於丰蔚:笑屁。

    想起自己身处贼船还心这么大睡着,於丰蔚郁闷地揉了揉后脑勺,眼不见心不烦,瞥向窗外。

    宽敞的街道,两侧栽种成排的醉光紫,说是花廊也不为过。浅紫色花瓣随风纷纷扬扬,夕阳余晖透过枝桠罅隙倾撒在上面,好似灵魂都醉了酒。

    於丰蔚将脑门贴着窗玻璃,看着车辆驶出镌刻着凉紫街的立牌,再一个转弯,出现别墅,绿色覆盖面积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车辆稳停,於丰蔚自觉下车。

    迎面走出别墅的是在下幕时见过的老男人,向鲜麒渊唤了一声,“少爷。”

    “嗯。”鲜麒渊看着司机把车开进车库,“今晚您十点之后再过来。”

    “好的少爷。”

    鲜麒渊先行一步,“可以叫他刘伯。”

    於丰蔚迟缓地后瞥了一眼离开的老男人,再回过头鲜麒渊已经换好鞋倚在玄关,“他是管家,以后互相有个照应。”

    听到以后这个词,於丰蔚牙疼,再看看一尘不染的地面和自己有些污渍的鞋,弄脏了多不好。

    犹疑不决时鲜麒渊弯腰从鞋柜拿出一双鞋,睥着蹲下的那头雾霾灰发,是他看不懂的颜色,摸上去应该挺扎手。

    进门后於丰蔚坐到沙发上,捞过一旁的抱枕放在膝盖上,脸半埋着盯对面落地窗外被夕阳染黄的植被。

    鲜麒渊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扔给他,於丰蔚接过,那人已经进了浴室,啧了一声低头看手里的玩意儿,牛奶盒上不讨喜的名称“破牛奶”闯入眼。

    草,谁特么还喝牛奶!

    半晌过后,鲜麒渊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见沙发上那头雾霾灰发慵懒地低着,发出牛奶盒见底的嘬声。

    “放下你的牛奶。”

    於丰蔚懒懒地抬眼看他,这才意识到发出的音,太羞耻了。

    “去洗澡。”

    直接从厦艾学院被塞进车,再被带进虎穴的於丰蔚十分嫌弃地抬起眼皮,没换洗衣物怎么洗?

    鲜麒渊拿过笔记本电脑,“浴室里面的就够了,你不需要穿那么多。”

    这话让於丰蔚更不想和沙发分开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尾音是上扬的警告。

    於丰蔚不情愿地放下抱枕。

    鲜麒渊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咔哒声后就打开电脑,点开鲜式集团网页界面。

    霎时间,客厅只剩键盘发出的轻微哒哒声,落地窗外的绿意被火烧云落下的深橘色笼罩,蓬蓬的风在其间旋绕。

    於丰蔚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全身就穿着一条五分短裤,但颇有底气,大剌剌地站到鲜麒渊面前。

    鲜麒渊早已关了电脑,手里拿着一本外封全白,内页不知哪国语言的书,见人乖乖站到眼前,把书放到一旁,抬起漆黑的眸子。

    刮扫般的视线看着,於丰蔚尴尬到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

    鲜麒渊指他腹部的一块淤青,“怎么弄的?”

    “和别人打了一架。”於丰蔚不以为然。

    鲜麒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上来。”

    无动于衷,视线俯下去,瘆人,乖乖坐了上去,隔着一些距离面对面,手犹豫着不知该放哪,还是回搭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像学端坐。

    鲜麒渊看他一副浑身不自在又无可奈何的样,眼底多了笑。

    “手肘的擦伤?”指腹来回抚着破皮边缘。

    於丰蔚随口一句,“打架。”还有点不耐烦。

    “打赢了?”鲜麒渊撕开他鼻子上的创可贴,露出一大块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