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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掀起白色窗帘,顺便携进一丝凉,於丰蔚紧了紧攥着的被子,蓦地睁眼。

    琥珀色瞳孔整个怔愣。

    为什么……窗外又有花?!

    哗哗的水声隐隐,毫无疑问是门边卫生间传来的,於丰蔚倒吸一口凉气,伸手一掀,嗖地下床。

    瞥一眼卫生间,磨砂玻璃上朦朦胧胧的水雾,折身快速整理被子,轻手轻脚走向门口。

    得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嘎吱——

    卫生间门被拉开,鲜麒渊穿着休闲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擦拭湿发,抬起眼皮看着身前猫着腰静止、拖鞋也穿反了的於丰蔚。

    于是顺势靠门边,面无表情地继续擦着头发。

    怎么看都像是堵门。

    算是被当成现行犯抓住的於丰蔚霎时尴尬,直起身子,得解释。

    “我昨晚又……借用了你的床。”

    好想撞墙!

    昨晚明明睡在隔壁啊,而且记忆里也搜寻不到上厕所的印象,不会是梦游了吧!!

    在下幕就没有过啊,不会是有什么隐疾?!

    很会瞎想的於丰蔚脸刷地惨白。

    鲜麒渊看着他神色由尴尬到惨白,拿下毛巾,“回去躺下。”

    命令句。

    於丰蔚还没从自己幻想出的病症中缓过来,还越想越严重,脸垮得厉害,得挣钱去检查!

    顾不上对方冰冷的语气,“下次绝对不借了。”

    抬步就要走。

    腰间突然横过一条手臂,下一秒撞上结实的胸膛,於丰蔚下意识伸手撑开,因意识没回笼而失败。

    “别让我重复。”鲜麒渊的语气是带着沐浴过后的湿润。

    动不动亲密接触,於丰蔚怀疑这人有点缺那啥。

    想着得出这个门,压下言语刺激,“我已经睡了很久,睡不着了,得下去吃早餐,然后上学,你不是说让我考个第一回来吗?”

    鲜麒渊微低下头:“现在六点。”

    “……”看向窗外,雾气翻涌,在迎接朝阳。

    可是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欠缺的场景,根本不可能再睡着啊,最重要的是紧贴着的人穿着睡衣,怎么也会被同床共枕的吧!

    “不到七点不准出这个房间。”

    於丰蔚直直瞪着他。

    鲜麒渊嘴角一弯,“如果你想让我陪你睡也不是不可以。”

    瞪着的瞳孔放大,於丰蔚攥住对方的手腕,一动拖鞋移到他的脚后跟,小腿使劲,整个身体侧转,来个过肩摔。

    力道、姿势要领、狠劲可以说是非常标准。

    只是……鲜麒渊稳稳落在了前方不远处。

    相当于白扯嘛。

    於丰蔚惊了惊,转身握住门把手,先逃为妙。

    咔哒还没出完声,手腕就被窜来的湿润毛巾缠住,下一秒被后拽踉跄几步,扎稳脚,左手抓住毛巾,顺势抬起左膝盖朝那人腹部击去。

    只是吧,又被挡了。

    于是乎,一大早的,鲜大少爷的墙面倒影着两抹分分合合缠打的身影。

    再一次被拽到胸前,於丰蔚就不信这个邪,来个故技重施。

    过肩摔进度都还没完成,啪!

    因为拖鞋穿反,猝不及防前脚踩后脚,直直朝前即将摔个狗啃式。

    於丰蔚瞳孔瑟缩,想着得松了双手撑个地减少抢地撞击啥的。

    肯定会很疼!想着想着闭起了眼。

    鲜麒渊眸子一颤,蓦地伸手将人拦腰,本就在床边,带着人双双倒向了床。

    没有想象中的疼,只是感觉泰山压顶快喘不过气,於丰蔚兀地睁开眼,一滴水恰好落在睫毛上。身上是钳制自己的鲜麒渊,湿润的额前发还在滴水。

    即使打斗了一番,两人的呼吸频率却仍旧平缓。

    只是於丰蔚窒息式平缓。

    单手捶床,格斗之类的认输标准。

    “你特么……别压着我了……”那水珠随着翕动的睫毛滚落,於丰蔚仍旧单眼瞪他。

    可太凶了。

    后者不为所动,甚至俯下身,将额头相抵。

    於丰蔚笃定了,这人肯定缺爱,不找个人密接是会活不下去!

    真的快窒息了啊!

    都快破口大骂了,却听到平缓的低唤。

    “於丰蔚。”

    哪怕窒息感迫使脑海眩晕,但这句话,於丰蔚听出了别样的情绪,似疲惫却又带着冰冷,说是冰冷好像又有着温度。

    於丰蔚觉得自己可能不仅身患顽疾,听力可能也出了问题,还是得好好活着去治病……

    “呃……啊。”

    突然被搂着换个位,於丰蔚回过神时趴在鲜麒渊身上,胸膛剧烈起伏。

    挺狼狈的,看着也挺乖。

    鲜麒渊捋他的雾霾灰发,“於丰蔚,要听话。”

    没了眩晕时听到别样情绪,於丰蔚完全否决刚刚听出的那么多感觉,就是错觉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