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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雪儿以为萧后仅仅是杨凉的一个玩物,没想的着个三十岁的女人在关键时刻居然如此的老练,杀伐决断,挥斥方遒是她一个现代女孩都做不到的。

    萧后告诉我,她拆了自己的床板安葬了杨凉。没想到一代枭雄的结局居然如此凄凉。现在行宫已经被叛军占领,至于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也没人知道。雪儿曾经千方百计的想让萧后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可是她总说时机不到,要不就说杨凉曾经有口谕,暂时不可以告诉自己。

    她和萧后逃离之时,都从宫中带出一些首饰,生活暂时是不成问题。唯一使雪儿牵肠挂肚的就是李念鸣,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午夜梦回,她常常是泪湿巾被。但当时她还不知道是情之所至,只是一想到今后再无机缘,便感到锥心刺骨的痛。为了使自己的生活丰富起来,也防止坐吃山空,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秀庄。为了使活计新颖不落俗套,她把自己的素描技艺和宫中学习的刺绣技法结合起来,开始秀人像,风景和静物。她还别出心裁的画了一些卡通图样秀在锦缎上,没想到销量很好。于是她又雇了几个绣娘来帮忙,她画图稿她们绣,日子过的也有汁有味的。

    但是时间一长问题显露出来了,萧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因此挥霍无度,近些日子又染上了赌博,尽管我绣庄的生意很好,可是却还不起她的赌债。雪儿曾经苦口婆心的劝勉她,可是她都是当时痛哭流涕之后又故态复萌。如果要雪儿鄙弃她,雪儿于心不忍,毕竟她们曾经共患难,她帮我葬了父皇,是她的恩人。于是,雪儿只好日夜不停的赶工。

    尽管她这样勤勤恳恳小心翼翼的生活,灾难还是降临了。那天她正在画图样,突然间一群人闯进了我的屋子,把一个浑身是血衣不遮体的萧氏扔了进来。雪儿下了一跳,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来。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羞愧。

    “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雪儿惊讶的问。

    “对不起,我不应该连累你……”话还没说完,她就昏了过去。这时送她来的一个大汉说道:“**的,欠了那么多钱,还不说出自己住哪,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还不了钱,就让兄弟们爽爽。喂,你是她妹妹吗?你姐姐欠我三万两的赌债,你来替她还吗?”

    “三万两?”雪儿惊讶的说道。她就是卖了绣庄也还不起啊。

    雪儿定了定神说道:“这位大爷,可否宽限几日,等我卖了绣庄来还债,好吗?”

    “恩,有这么大一个绣庄做抵押,我想你也跑不了,你还长得这么漂亮,要是买了也值个万八千的吧。好,老子,就等你几天。”

    她替萧氏清洗了身体,发现她遍体鳞伤,下体还不断流着血。雪儿急忙找来大夫帮她检查,止血。夜半十分萧氏终于醒过来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那眼睛豪无焦距。

    “萧姐姐你醒了。”她上前握住她的手。

    “不,不要过来,你,你不要过来。”萧氏紧缩着身子,颤抖的推开自己的手。

    “萧姐姐,我是雪儿啊!你看清楚我是雪儿。”她以为萧氏大概受惊过度。

    “母后,他们一个个的上来,一个个的上来啊!”萧氏捉住我的手喊道。

    “萧姐姐,我是雪儿,我是雪儿公主啊。”雪儿看她不大对劲。

    “母后,我是皇后,我是天朝的皇后,我还是大梁的公主,你们谁敢?

    她疯了。梁明帝的公主,杨凉的正宫皇后。听说这位公主天生丽质,九岁就岁就嫁给了杨凉。二十年荣宠不衰,可是无论怎么美,父皇也不可就谁就被看中啊,难道只因为她长得像我母亲,九岁杨凉也要?他不是也疯了。然而这位足智多谋,又善于逢迎的娘娘,经历了二十年的宫闱倾轧,大概已经是身心疲惫,失去了富足的生活,每天只能沉迷在赌博里,来幻想着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梦。

    不过这样也好,她永远都不用在面对人世间的愁苦与丑恶。可是,雪儿是清醒的,接下去应该什么办。现在是外有巨债,内有狂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起那些恶人的狠毒,看着遍体鳞伤的萧氏,她打了个寒战。她这点微末的武功怎么能自保?原先在宫中为自己做的那些谋划一旦到了现实中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念鸣你在哪里!

    我害怕,我需要你,你在哪里。

    雪儿悲伤的把头放在双膝之上,从前在宫中从来没有为钱财的事情发愁过,即使在现代我也从未为生计发愁,而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办才好呢?

    就这样一夜无眠,清晨才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去。公主,我伟大的公主我们又见面了。是念鸣?

    念鸣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