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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东汗毛乍起,惊出的冷汗把短衫都湿透了。

必须冷静下来!

郭东四下打量,身后是灌木丛,往右,是一颗粗大的榆钱儿树,往左,那边似乎比较空旷...

那雪球见母狼回来,立刻欢快起来,‘呃儿,呃儿’地叫着,屁股一撅一撅地奔向母狼,母狼把头扭向雪球,刚伸出去的前爪又收了回来,嘴里的猎物吧嗒掉在地上,‘呜呜’地回应着。

润...

此时不润,更待何时,郭东转身往左跑,那母狼见状, 嗷~~地嘶吼一声,丢下雪球,纵身扑向郭东。

郭东拼命地往前跑,但那些低矮的灌木是个大*麻烦,他根本跑不快,慌乱中,往后瞟了一眼,母狼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张开了猩红的大嘴,尖锐的獠牙森森可怖。

跑不了了。

既然跑不了,何必如此没有尊严地被一只土狼欺凌?

郭东猛地转弯,紧跑几步之后急停,几乎是闭着眼睛冲向一个模糊的影子,手里的短匕抡圆了,向前猛戳。

靠,好像没戳中!

这一刹那,郭东和母狼也撞了个满怀,只觉得脸上毛茸茸的,双臂本能地抱住母狼,头死死地抵住母狼的脖子,如此尚有一线生机,至少郭东此刻是这么想的。

不料,身体却站立不稳,巨大的冲击力把郭东摔倒在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嚎叫着,死命抱着母狼的身体,不停地翻滚,不知滚了多少圈才停住。

郭东腾出一只手来,正要拿短匕猛戳,突然发现手上黏糊糊的,是血迹?那母狼的身体也不对劲,似乎瘫软了下来,定睛一看,一支利箭竟然穿透了母狼的脖子,母狼已经断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

郭东惊魂未定,推开母狼的身体,站了起来,发现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抬头四下观瞧,却发现树林里冒出几个人来。

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沈燕青,她手里还拿着长弓,后面跟着雷矬子,还有几个黑衣粗汉,这种装扮都是雷矬子的人,郭东在沈府见过。

“大小姐,你怎会在这里?”

郭靖惊道,沈燕青却不搭话,而是越过郭东,抽出腰间的长刀,拨了拨地上母狼的尸首,说道:“是头母狼,死透了。”

雷矬子走上前查看一番,点头道:“郭东,你还能跟狼斗一斗,也算不错,不像有些小白脸子,遇上狼,怕不是要尿裤子。”

郭东有些狼狈,手里拎着短匕站在原地,心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说过,不让你到处乱跑?看看今日,若是我们来迟一步,你怕是落不了好。”

雷矬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又让燕青救你一回,看来你二人确是命中注定。”

沈燕青听到这里,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郭东,说道:“你这样如何能行?待我有空,便去石庙教你些刀法。”

郭东闻言,脸上显出复杂的表情,雷矬子说的没错,沈燕青又救了他一回。

中国人历来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而且还是两次,就凭这个,沈家要他上门,郭东也不应该说个不字。

雷矬子看看郭东,又看看沈燕青,一挥手,转身就走,几个属下过来把母狼的尸体一番收拾,扛在肩上,也跟着离去。

沈燕青和郭东落在后面,在丛林里走了一小会儿,似乎就到了丛林的尽头,此时太阳已经出来,看日头的位置,正午已过。

眼前赫然是郭东在山坡上见过的那座房子,郭东这才惊觉,他早已身在山谷而不自知,今天确实冒失了。

两人刚走出树林,却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呜呜叫声,郭东扭头一看,正是雪球,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这是个小狼崽子,郭东心有余悸,赶紧要走,却见沈燕青俯下身去,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竟然很开心似的逗起雪球来,就像在撸一只小猫咪。

“大小姐,这可是个小狼崽子。”郭东忍不住道。

“这小狼刚没了娘,多可怜啊,你还有没有良心?”

“....”

沈燕青很生气地瞪着郭东,那雪球却不给沈燕青面子,在她怀里挣扎起来,冲着郭东呃呃直叫,那意思是要郭东来抱,沈燕青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使气一般地把雪球塞到郭东手上。

郭东接过雪球,好言道:“大概是我身上有母狼的味道。”

大约是沈燕青想起正是她刚才用利箭射死了母狼,沉默一阵,才道:“你先养着,待它长大一些再放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