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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伏朗茨的秋夜还是挺冷的,夜色越深,寒意也越浓厚,应该快到深秋(气候和经纬度的不同)了吧!

    康得维斯只好把玫瑰放在门前的树的树杈上,他很小心,怕给玫瑰弄残缺了。康得维斯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他的手冻得有些红,他挺庆幸的,幸好穿的是正式西装而不是单薄的大衣,如果是大衣,估计明天就得冻感冒了。

    “这里的居民还真是活跃啊!”康得维斯想,他刚才看了眼手表,都快十一点半了,除了猫狗的鸣吠(狗吠和猫发/情时的孩童般的叫声)之外,还有男人和女人的……讨论声,各种各样的讨论声。这里几乎没有灯光,只有隐隐摇曳的烛光。康得维斯感觉自己都可以透过旧黄的烛光看到一个个活生生的,疲惫又烦躁的人。

    他想:“那克莱蒙是不是也这样?”康得维斯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阶级真的很遥远,克莱蒙或许会为每一次支出而精打细算,而自己是个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克莱蒙或许会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纠结很久,而自己从来不会去想这些东西;克莱蒙或许最在乎的是物质生活,而自己最在乎的或许是精神生活……

    这真的很难说,却又很容易去发现一天天显而易见的线索。这些线索就像一把铁锤,一次次地在敲击康得维斯对克莱蒙的想象。康得维斯原来以为克莱蒙是从工人或者是农民家庭出来的,明显,这完全就是他不靠谱的意/yín。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克莱蒙,这个想法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康得维斯的心里,这个想法竟然到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如果克莱蒙回来了,看到我,会不会认定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我给他红玫瑰合适吗,真后悔!应该提前问苏珊的,她知道一堆杂七杂八的花语,这绝对很有意义!”

    “告白成功了的话,哦!天!这也真刺激,好激动。”

    “真希望克莱蒙知道我这样的想法,他应该会嫌弃或是厌恶吧!”

    “……”

    “你是谁?”

    康得维斯被一道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想象和思考,尽管对方只说了三个单词。他抬头看去,是克莱蒙!不过,清秀的克莱蒙现在鼻青脸肿的。“哪个家伙打的?!”他在心里已经开始怒骂那个混蛋了。

    “克莱蒙,你还认得我吗,伙计?”他说,并且慌忙把放在树枝上的玫瑰取了下来。

    “他好像叫康得…康德维斯……?!不是吧,他发现怀表是我偷的后,专门过来找我麻烦?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这个少爷还真记仇。该死的,今天真的要死在这儿了!……等会儿,他拿花做什么?”克莱蒙想,他甚至还想了几句遗言,但除了康得维斯外没人能听到。

    “克莱蒙,说句不敢相信的,不,这很突然,你要准备好!”

    “准备什么?”克莱蒙问,他有些惊恐。

    康得维斯说:“我大概率是喜欢你的,克莱蒙。”他说的很平静,像在分析一样,没有告白时的那种语无伦次,但其实仔细听,他说这句话的语调是上昂的。

    克莱蒙听到了后十分震惊,他第一的并不是康得维斯是个同/性/恋,他并不稀奇,他有几个男性朋友在十三,四岁是就被父母卖给了有钱人做娈/童,这对他来说见怪不怪。

    他首先想到的是这难道是新的催债方式还是整蛊技巧。克莱蒙压根没能力搏得这位少爷的好感。

    “你知道吗,克莱蒙,在我和你离开的那天,5月27号开始,这几个月我从头到尾地思考了自己,我没有用气行事,你能相信我吗?”

    “你为什么喜欢我?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总共就见了几面?我和你认都不认识?好吗,先生?”

    “这可能有点难以启齿,我……我看过你的眼睛,绿色的眼睛,我已逝的母亲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我……”

    克莱蒙打断了他,嘲笑说:“天,伙计,你在想些什么?你是把我当成你的母亲了吗,这也太疯狂了!”

    “不,不是,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这几月来对你念念不忘……一见钟情,对,一见钟情你相信吗?”康得维斯言语里快凸现出恳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