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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国储君,尊贵无双,却百般疼爱一个宫女养女,如同对亲生女儿般照顾。

    若说没有龌龊心思,少有人能信。

    可是,柳娇儿信。

    她知道太子看她的眼神,有多清正,她知道他的心明亮坦荡如天上的太阳,皎洁如夜晚干净的月光。

    太子依旧每过一月,为柳娇儿批改上一月布置的作业,再留下新的功课。不因为太子妃的妄自揣测,而疏远冷待自己的小徒弟。

    数年过去,柳娇儿的学问之深,比之崇文馆念书的皇子毫不逊色。

    琴棋书画之中,柳娇儿独不擅棋,索性没有多学。

    书法和绘画在太子的教导,和皇帝年年赏赐的名家字帖下,堪称书画双绝。

    琴艺就更好了,那本是柳娇儿上辈子学了十来年,日日用来打发时间的技艺。现有宫中的女乐师亲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琴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三年一度的选秀前夕,京城突然传起国子祭酒家的小姐,乃是京城第一才女的流言。甚是声势浩大,连深居宫中的嫔妃也有所耳闻。

    太子知道后,神情若有所思,让陈顺出宫,买一幅这位声名鹊起的第一才女的画作带回宫。

    陈顺负责东宫的采买,在宫外有不少门路。他话风稍稍一露,不用说明白了,自有投其所好的人,将妙云烟的画搜罗了一幅送来。

    若不是时间紧,再多几幅也是有的。

    “陈公公,不知您找莲真居士的画作,是要收藏,还是?”送上画作的人,是刚到京城的一个富商。

    他正琢磨着怎么参加遴选,成为皇商。

    巧了不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太子身边的陈公公要买第一才女的画作,可女儿家的画作哪里是能随处可见的。

    谁知他家姑娘还真藏了一幅,知道他发愁,立马拿了出来。

    这样的好闺女,这个月的零花钱得翻倍。

    陈顺瞄了他一眼,把画细心放好:“沈老爷,言多必失,切勿画蛇添足。”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沈富贵长着一张和气生财的笑脸,咧嘴笑起来,憨厚喜气。

    陈顺掏出太子给他的银票,递给沈富贵:“买卖成交,银货两讫。”

    “使不得使不得。这画作是小女与妙小姐互换画作所得,没花银子。能为陈公公您解忧,是小的一家的福气。”沈富贵坚决不收钱。

    陈顺强硬的将银票塞过去,五百两银票,这市价真敢炒。

    “沈老爷收下吧,杂家也是替主子办事。不给钱就拿东西,杂家回去后不好交代。”陈顺道。

    沈富贵眼珠子一转:“听闻陈公公每个月都会出宫一趟,采买些东西。若是您不嫌弃,下回交给小的。小的别的不行,眼光、压价还都算不错。”

    陈顺没答应没拒绝,他道:“下回再说吧。今日事情能办的利索,多谢了。”

    陈顺在酒楼包了几个新鲜的糕点,揣在怀里,一起带回宫中。

    太子看到他手里拿着画,和老字号酒楼的糕点包装,满意的让他下去领赏。

    陈顺带回来的画作,和桌上柳娇儿的画作,并排放在一块儿。纵是不懂书画的王申看了,也一眼分出上下。必是殿下教导的柳姑娘画的更好啊。

    “王申,你看这京城第一才女的画,画的如何?”太子道。

    妙云烟的画,题字下的印章除了刻着莲真居士的别号,还有个莲花图案。

    太子琢磨着,他该给柳娇儿取个别号,刻几个印章,由她玩耍。

    王申道:“奴才不会绘画,但在殿下身边看了这么多年名家画作,还是有一二鉴赏力的。”

    太子侧首看着王申,示意他继续说。

    “妙小姐的画,确实不错,灵动秀美,字写的也颇为灵秀。但是,在柳姑娘的画作旁,无论是画还是字,都黯然失色,比之远远不足。柳姑娘的画,不仅灵气逼人,且触笔大气。”王申道。

    “那娇儿的字呢?”太子问道。

    王申苦笑道:“殿下是拿奴才寻开心了。您和皇上亲自赞过的字,连丞相都问过大周何时出了这么个书法新秀,那还用说么。”

    王申竖起大拇指:“柳姑娘的字,写的极好!”

    “孤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才学自然是极好的。”太子骄傲得意道。

    他年少念书时被太傅夸时,都不如此刻愉悦的三分。

    王申刚准备继续吹捧,哄的太子舒舒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