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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愈发俊朗神气了,瑾儿站在殿下身边,跟个孩子似的。”陈王妃和皇后妯娌俩儿说着话,一抬头看到太子带着她的蠢儿子进来。

    元谨之眼睛瞪圆,像只龇牙咧嘴又没有攻击力的小狗。

    陈王妃轻飘飘看他一眼,他顿时没了脾气。

    “母妃,太子哥哥已经成家立业,朝堂上都站了许多年,自然稳重。儿子我才十六呢,比不得比不得。”元谨之道。

    “哪怕你二十六,也上一样。”陈王妃睨眼看向他。

    元谨之不以为耻,骄傲非凡道:“母妃,您要是想要有太子哥哥这样的儿子,还是赶紧再生一个。我是不行的。”

    “其实,不光是您,满京城有儿子的人家,谁不想啊。您儿子和别人比,还是很不错的。”元谨之安慰陈王妃道。

    太子忍着笑意,真是一物降一物。

    陈王妃最端正不过的人,看不得人举止奔放,偏偏生了个魔星儿子,还拿他没办法。

    “儿子给母后请安。见过皇婶。”太子雍容尔雅的行礼道。

    皇后端庄浅笑的看着太子道:“太子近日可好?”

    “劳母后牵挂,儿子很好,母后也请保重身体。”太子答道。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以对。

    亲母子间生疏至此,难免让人伤心。

    陈王妃见状,打破沉默的气氛道:“太子打小孝顺。我还记得太子五岁那年,有一天皇后娘娘病了,太子担心的急着直哭,一个人跑到太医署,把太医令吓了一跳。”

    皇后略有些骄傲的笑着:“太子那时候冲动了些,其实有宫人在,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去。”

    “关心则乱。”陈王妃道。

    太子微微垂眸,手转了转茶盏。当年,母后也是如此责怪他,不该独自去太医署,平白让病了的她为他担心。

    “皇婶给谨之挑的是哪家闺秀?”太子不欲听皇后和陈王妃多说自己。

    提起元谨之的婚事,陈王妃脸上闪着喜庆的光彩。

    “谨之好动,性子活泼,我和他父王的意思是,挑个将门出身的姑娘。不拘其他,能和他话说到一起就行。”陈王妃慈爱道。

    元谨之难得腼腆:“母妃懂我。书香门第的小姐,我不学无术,文采之上难以配得。还是能和我一起玩闹的姑娘,最适合我。”

    太子有些讶异,他以为以陈王妃和陈王的脾气,会给元谨之挑个稳重大方的名门贵女。

    “殿下以为我会为谨之选一位娴雅淑女?”陈王妃看出太子的惊讶,笑着问道。

    太子不好意思的道:“皇婶爱好诗书,皇叔也是爱书之人。”

    “正因为我与王爷志趣相投,推己及人,谨之想要相伴一生的,应该也是能与他道合志同之人。夫妻相伴一生,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再者,难道将门虎女,就不能胜任王府未来王妃的位置?你母后也是将门出身呢!”陈王妃道。

    皇后笑的勉强,陈王妃没注意到,身子微微前倾,拉家常的道:“郁大将军的女儿,得皇上赐婚,下个月就要嫁去汉东郡了吧?皇上对郁将军果然宠爱非凡,汉东郡文人齐聚,是个毓琇地方。郁小姐的夫家,在汉东郡颇有声望。这番联姻,是上上等姻缘啊!”

    皇后对上陈王妃盈盈笑着的脸,恨不得把手边的热茶,泼到她脸上。

    “陈大儒的孙子,自然是好的,皇上对青竹费心了。”皇后忍不住看了太子一眼。

    如果不是太子反对,哪怕皇上不愿郁家女入东宫,她也能让侄女嫁进来。

    到底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哪怕血脉相连,心却不在一处。

    太子当作没看到皇后的眼神,他道:“表妹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吗?”

    “下个月初五从京城出发,到汉东郡大概一月有余。陈家选的日子,十二月初八成婚。”皇后道。

    “算算日子,没几天了。等回去,孤让太子妃整理两抬嫁妆,送去郁将军府作添妆,也是孤作为表兄的心意。”太子温和笑道。

    皇后却从太子的眼里,看出了他对郁家的薄凉。

    皇后不甘道:“郁家是你的外祖家,你有郁家血脉,确实应该给青竹添妆。”

    太子笑容不变,似是听不出皇后的言外之意。

    “母后说的是。”太子道。

    太子平淡的反应,愈发刺激皇后脆弱的神经。

    皇后心生一股恶意:“方才你提到太子妃,本宫突然想到一件事儿。赵昭训,你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