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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公公,您这是?”

    正在太子妃哭的打嗝时,花瑶的声音,抓住了她的注意。

    “是殿下回来了?蔓玉,你快看看我的妆有没有哭花。”太子妃揪着蔓玉的衣袖,可怜兮兮道。

    蔓玉心疼的抱住太子妃,拿起湿帕子轻轻沾着她的脸。

    “主子别慌,奴婢保准给您擦好看了。”蔓玉哄着她道。

    外人只看到太子妃的身份,谁去想太子妃今年也只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女。她要做到这满宫的人精里事事面面俱到,有多么的难。

    “主子,小陈公公替殿下给您送东西来了。”花瑶一改郁色,脚步轻快的走进屋,脸上喜气洋洋。

    蔓玉最后给太子妃的眼角擦了下,直起身来:“主子,殿下是记着您的呢,”

    太子妃横了蔓玉一眼,气势还没做足,先自己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个坏丫头,是不是跟着花瑶学坏了,也敢拿我来取笑。”太子妃刚哭完,还带着点鼻音,有点可爱。

    “拿镜子过来让我看看。”太子妃伸手道。

    蔓玉笑嘻嘻的从梳妆台将一把雕花手握铜镜,放到太子妃手里。

    “主子现在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看的很。”蔓玉道。

    太子妃娇羞的抿了抿嘴唇,捋顺哭乱的头发:“让他进来吧。”

    陈顺捧着红木盘子,一脸笑容的走进来。

    “奴才给太子妃请安。一早殿下千叮万嘱,让奴才将库房里最好看的首饰、布匹挑出来,送来主院,贺殿下和太子妃的新婚一年之喜。”陈顺侧开身子,让太子妃看到屋外院子里摆放的两个大箱子。

    “布匹不便拿在手里,奴才做主放在箱子里抬了过来。这些首饰,是殿下亲自挑的。”陈顺抬起手,将红木盘子往前推了推。

    太子妃走过去,亲自掀开盖在红木盘子上的红布。

    珠光宝气的首饰,一个个精致非凡。

    鸽子蛋大的宝石,璀璨晃眼。

    花瑶听着话声,脚快的走到箱子前,将两个木箱一一打开。

    上好的织花锦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另一个箱子里装着一对高颈工笔画描画瓷瓶,画的是桃花枝上喜鹊报喜。

    “你是说,这些是殿下早上就吩咐的?”太子妃拿起一个玉兰花玉簪,在手中磨搓。

    陈顺堆着笑道:“不仅是今儿早上。单说您手上拿的这个簪子,殿下一个月前就开始找料子,自己画的图,送去司衣司着人去雕琢打磨。”

    “还有这条珍珠项链,颗颗圆润大小一样,是殿下从皇上那儿要的一匣子珍珠穿成的。听说,原是皇上要分着送给皇后和贵妃的。”

    陈顺一个个说着太子背后的心意,太子妃的眼眶,越听越红。

    “你不必害怕,不是你做的不好,我是感动殿下对我的心思,喜极而泣。”太子妃擦了擦眼泪,担心陈顺误会,笑中带泪的解释道。

    “您中午的午膳,吃的可还满意?”陈顺松了口气,又小心试探问道。

    太子妃怔道:“今儿午膳的菜,格外合胃口,似乎不是份例里的。”

    “这就是了。今儿您的菜,是殿下为您点的。”陈顺道。

    太子妃心里酸酸的,她刚才还埋怨殿下对她太过严苛,全然不顾夫妻情分。现在,看着面前的一切,都是太子对她的费尽心思。

    “我很喜欢。”太子妃道。

    “您喜欢就好,如此奴才也能向殿下交差了。若是这趟差事办差了,奴才怕是要被赶出东宫了。”陈顺话里讨喜的道。

    “若真是殿下不要你,你就到我身边伺候。”太子妃玩笑道。

    “诶,奴才记下了。”陈顺道。

    陈顺拿了重重一袋荷包回去,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他就知道,这趟是个好差使。

    一路哼着小曲,陈顺在路上没人的地方,打开荷包数了数,二十个元宝形状的金锞子,够他去膳房点许久的好酒好肉了。

    “王申,瞧瞧我今儿去主院得了什么。羡慕吧?这么好的活,殿下还是得给我。”陈顺还没向太子复命,先遇到了王申。

    他们一个负责太子的外事,一个管着太子的私库,两人背地里总是要别苗头,争个高下。

    王申昂着头,轻蔑的看着陈顺捧在手里,打开袋子的荷包。

    金灿灿一片的小元宝,是诱人。

    “哥哥我劝你一句,这赏赐你复命的时候,千万别落在殿下眼里。”王申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神情道。

    陈顺哼了一声,把荷包口收起来,塞进怀里。

    “咱们往后院或是别的地方送赏时,哪回不收点东西,殿下从来都是默许的。我看,你就酸着吧。”陈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