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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咚……

    李长思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一样,“亮子,如果成功了,他妈的都能封爵了。”

    “封个屁。”上辈子程怀亮就是军人,他知道军人的职责和使命,更知道生命的可贵,“无非只求少死一些人罢了。”

    哈哈哈……

    李长思笑了,笑的很疯狂,伸手指着程怀亮,“天下人谁他妈的会相信,程家小公爷弄了一副药方仅仅是为了少死一些人呢?可我信,我李长思信……”

    “亮子,我一直不学我爹的本事,却学程伯伯的,你知道为何?”

    李长思从程怀亮的床底下摸出来一坛子酒,啪的一下拍开泥封,酒香肆意,拿过茶几上的茶碗,倒了两大碗。

    “因为我爹打仗直来直去,只有正面刚没有任何阴谋诡计。你觉得大丈夫打仗当如我父程知节。”程怀亮摸起茶碗对着李长思一碰杯。

    李长思狠狠喝了一大口酒,伸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对,自古忠臣良将,文死谏、武死战。大丈夫保家卫国,当死与战场马革裹尸,而非死于庙堂。”

    “可你忘了,兵者,诡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程怀亮放下茶碗,笑着看着李长思,“长思,放眼整个大唐,谁会有我父在战场上的运气呢?”

    “运气?”李长思皱着眉头,十分疑惑。

    “没错就是运气。你回忆一下,每次征战,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的是谁?救场的又是谁?打仗打的是气势,更是计策,有句话话说的很对,叫无计不成势。”

    李长思陷入了一个僵局,一个撞了南墙很多次的僵局。

    程怀亮知道李长思还是不明白,“你在想想侯君集、牛进达、尉迟敬德、秦叔宝等一众名将,他们打仗靠的是什么?再想想,哪次征战我父是行军道大总管了?每次我父都是先锋中郎将,他这人打仗可以,不能做战争的指挥者和决策者。”

    “你的意思是……”李长思的眉头一点点舒张开来,他明白程怀亮的意思,可实际上他做不到,“哈哈,我明白我父为何把自己这些年打仗的经验著作成书了。可是……”

    程怀亮在看着,他知道李长思依旧不会去学,因为程咬金已经成了李长思心里唯一的偶像,一种像是中了蛊毒一样的盲目崇拜。可真实的情况是,现今的大唐就缺少像程咬金这样的大将军。

    “我依旧不会去学我爹地本事,相对于统兵,我更向往战场上的厮杀。”李长思同学双眼充满了憧憬和希望,一双手死死的攥着盛满酒液的茶碗,“亮子,很多人都以为我只想平安的继承我爹的爵位,其实那都是狗屁,爵位也可以不继承,我要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去博来一个自己创造的爵位。”

    谁又何尝不是呢?程怀亮如是。

    这一夜,李长思喝了很多酒,程怀亮也喝了很多酒。李长思在发泄,发泄自己对军营的不满,发泄自己对军营望而却步的懦弱。

    程怀亮却在尽情的看着,他知道,大唐战神李靖的儿子,不是孬种。相对于程怀亮而言,程家男丁仅剩下他一个,他要为程家撑起一片天,他要找到大哥和二哥,不管死活都要带回程家,哪怕是一具冰冷的尸体。